位夢華（中國地震局地質(zhì)研究所研究員）

經(jīng)歷

位夢華

位夢華

從九十年代初開始，位夢華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北極。一九九一至二零零五年，先后九次進入北極進行綜合性科學(xué)考察，成為愛斯基摩人廣交朋友的第一個中國人。為了推動中國的北極事業(yè)一九九四年再次與浙江電視臺合作，深入到美國、加拿大、丹麥、挪威和芬蘭等國的北極地區(qū)，拍攝了《世紀間的傳遞——北極探秘》二十集電視專題片和其他一些電視系列片，榮獲廣播電影電視部頒發(fā)的中國電視一九九五年度科普類一等獎和一九九五全國優(yōu)秀電視科普節(jié)目一等獎。人生的道路是難以預(yù)測的，1982年位夢華從美國去了南北極之后，便與地球的兩極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1990年初，他正式開始籌劃獨自闖北極考察計劃。首先遇到的是經(jīng)費問題，他這樣形容當(dāng)時的心情：“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如果誰肯出一點錢，我就可以豁上一條命?！边€好，經(jīng)過奔波，位夢華終于得到了國家南北極科學(xué)考察委員會辦公室的聯(lián)合資助。于是，1991年6月，他一個人跑到了北極。

一九九五年，位夢華作為總領(lǐng)隊，率領(lǐng)中國首次遠征北極點科學(xué)考察隊勝利進入北極中心地區(qū)，把五星紅旗插上了北極點。這一活動被評為一九九五年中國十大科技新聞之首，并為中國加入國際北極科學(xué)委員會創(chuàng)造了條件。一九九八年，位夢華第六次進入北極考察，在北極工作了八個月，成為第一個在北極越冬的中國科學(xué)家。為表彰位夢華的貢獻，阿拉斯加北坡自治區(qū)政府和阿拉斯加愛斯基摩捕鯨委員會分別于一九九四和一九九六年授予位夢華杰出貢獻獎狀。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位夢華曾對中國大陸的重力場機器與地震活動和深部物質(zhì)分布的關(guān)系進行了綜合研究，論文發(fā)表在《地震地質(zhì)》上。后來又對唐山地震前后重力場隨時間的變化進行了分析和研究，探討了用重力變化預(yù)報地震的可能性，論文發(fā)表在美國地球物理學(xué)會刊物《JGR》上。一九八一年，位夢華作為訪問學(xué)者赴美國進修，對美國密西西比灣地區(qū)的重力變化進行了觀測和研究，論文以中英文發(fā)表在《科學(xué)通報》上。上述研究成果曾經(jīng)引起國內(nèi)地質(zhì)和地球物理界的關(guān)注和重視。

一九八二年，位夢華從美國去了南極，是最先登上南極大陸的少數(shù)幾個中國人之一，并與美國同行一起，對羅斯海灣海底構(gòu)造進行了人工地震推測和研究，并對羅斯島的重力場進行了觀測和記錄。

一九八三年回國后，位夢華率先對南極進行了綜合研究，先后出版了《奇異的大陸——南極洲》、《南極政治與法律》、《南極之夢》、《美國隨想和南極夢說》等著作和一些科普文章，還作為主要作者之一，撰寫了《神奇的南極》叢書一套十部中的兩部，及《南極屬于誰》和《冰雪世界的資源》，該叢書榮獲第七屆中國圖書獎、第四節(jié)冰心兒童圖書講大獎等多個獎項。一九九零年，作為主要撰稿人和策劃者，他與浙江電視臺合作拍攝了《南極與人類》六集電視專題片，并榮獲廣播電影電視部一九九一年度全國優(yōu)秀電視社教節(jié)目科技類一等獎。

成就

他，是首先登上南極大陸的少數(shù)幾個中國人之一，是第一個進入南極中心地區(qū)（南緯80度以南）的中國人。

他，也是第一個進入阿拉斯加北極地區(qū)的中國人，第一個與愛斯基摩人廣交朋友的中國人；是第一個攜夫人兩次在北極越冬的中國科學(xué)家；是第一個對愛斯基摩人的歷史和文化進行了深入研究的中國人；第一個作為總領(lǐng)隊，組織率領(lǐng)中國首次遠征北極點科學(xué)考察隊，勝利到達北極點的中國人。

到目前為止，他是對北極考察次數(shù)最多（九次），在北極居住時間最長（總共三年多）的人。是發(fā)表和出版有關(guān)南極、北極的科普文章（數(shù)百篇）和科學(xué)專著（50余部）最多的中國科學(xué)家；也是第一個兩度與浙江電視臺合作，分別拍攝南極、北極紀錄片的人。

除此之外，他還在國內(nèi)和美國以南級、北極為題材，對學(xué)生和普通民眾演說數(shù)百場，是發(fā)表此類演講最多的中國人。

1991年6月，位夢華獨闖北極，深入到阿拉斯加北極愛斯基摩人聚居區(qū)進行了一個半月的綜合性科學(xué)考察，成為直接與愛斯基摩人接觸并廣交朋友的第一個中國人。1992年回國以后，在對北極問題進行綜合研究的基礎(chǔ)上，開始為中國的北極考察事業(yè)奔走呼吁。^[2]

經(jīng)過幾年的艱苦努力，由中國科協(xié)主持，中國科學(xué)院組織，組成了中國首次遠征北極點科學(xué)考察隊。位夢華任總領(lǐng)隊，率領(lǐng)25人的隊伍，冒著生命危險，克服了重重困難，于1995年5月6日勝利到達北極點。

著作

1983年回國后，利用業(yè)余時間，埋頭于南北極的綜合研究。主要著作有《旅鼠之謎》(收錄人教版初二下冊教材。魯教版初二上冊和滬教版初一下冊）《奇異的大陸——南極洲》《南極政治與法律》、《南極與人類》（電視專題片，位夢華為主要策劃者和撰稿人之一）、《南極之夢》（位夢華、劉小漢）、《美國隨想與南極夢說》、《南極屬于誰》（位夢華、胡領(lǐng)太）、《冰雪世界的資源》（嚴其德、位夢華）、《北極的呼喚》、《世紀間的傳遞——北極探索》（電視專題片，位夢華為主要策劃和撰稿人之一）、《鳥瞰北極》（劉小漢、位夢華）、《走向北極》、《生活在北極》（位夢華、王天虹）、《夢系南極》、《魂飛北極》、《到地球頂端去——中國進軍北極》、《兩極紀實》、《天涯縱橫》、《北極日記》、《南北極探險史話》、《最偉大的獵手——阿拉斯加北極愛斯基摩人》、《站在兩極看未來》、《從北極到夏威夷》、《從宇宙到生命》、《南極大探險》、《北極大探險》、《南極與北極》、《南極探秘》、《南極歷險·北極歷險》、《極晝故事·極夜故事》、《南極童話·北極童話》、《北極之謎》、《兩極詩抄：冰˙雪˙夢》《南極歷險》、《獨闖北極》、《別樣人生》、《北極奇遇》、《遠征北極點》、兒童科學(xué)冒險小說“極地驚心大探險”系列，南昌大學(xué)現(xiàn)任教授，北京大學(xué)本科，耶魯大學(xué)碩士，加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博士。

榮譽

在對兩極進行了綜合考察和深入研究的基礎(chǔ)上，位夢華又出版了《北極的呼喚》等多部專著和大量文章，以文學(xué)的語言對南極和北極的方方面面進行了綜合介紹，其中，位夢華主編的《神奇的北極》叢書一套六部榮獲第六屆冰心兒童圖書大獎，第三屆全國優(yōu)秀少兒讀物一等獎和第三屆國家圖書提名獎，并被科學(xué)家推薦位二十世紀科普佳作?！蹲顐ゴ蟮墨C手》一書則被評為改革開放二十年來的科普佳作。而《兩級紀實》則榮獲臺灣地區(qū)行政機構(gòu)文化建設(shè)委員會等單位頒發(fā)的《好書大家讀》一九九八年度最佳少年兒童讀物獎。一九九九年發(fā)表于臺灣《中國時報》副刊上的科學(xué)散文《八十八年散文》?！稄谋睒O到夏威夷》由首屆“《Newton——科學(xué)世界》杯科普圖書獎”評選為二零零零年度十大科普好書之一，《從宇宙到生命》則為該項活動所推薦的而是本科普好書之一?！稓夂虻耐Α?、《冰川的風(fēng)格》、《旅鼠之謎》、《伯格曼法則在北極》和《遠征北極點》等科學(xué)散文，被人民教育出版社等出版單位編入初中語文教科書或者語文輔助讀物?！赌蠘O歷險·北極歷險》榮獲第十三屆中國圖書獎、第五屆全國優(yōu)秀科普作品三等獎和宋慶齡兒童文學(xué)佳作獎等獎項。

評價

南極與人類

《南極與人類》（電視專題片）在國際會議上得到好評并獲1991年度全國優(yōu)秀電視教節(jié)目科技類一等獎；《南極屬于誰》、《冰雪世界的資源》為《神奇的南極》叢書十部中之兩本，該叢書榮獲第七屆中國圖書獎和第四屆冰心兒童圖書獎大獎；《世紀間的傳遞——北極探秘》（電視專題片）中國電視1995年度科普類一等獎和95全國優(yōu)秀電視節(jié)目一等獎；《兩極紀實》臺灣《好書大家讀》1998年度最佳少年兒童讀書獎；《從北極到夏威夷》獲首屆“《Newton——科學(xué)世界》杯科普圖書獎”評為2000年度十大科普好書之一；《從宇宙到生命》獲首屆“《Newton——科學(xué)世界》杯科普圖書獎”推薦的20本科普書之一等。

觀察和記錄

1982年，位夢華從美國去了南極，是最先登上上南極大陸的少數(shù)幾個中國人之一，并與美國同行一起，對俄羅斯灣海底構(gòu)造進行了人工地震推測和研究，并對羅斯島的重力進行了觀察和記錄。

藍天為帳地為床，

頭枕山脊腳浸洋。

背負地球探宇宙，

披星戴月迎太陽。

人生志當(dāng)存高遠，

刀山火海難阻擋。

莫道遠征太遙遠，

自古英豪在疆場。

位夢華 2009年10月5日于北京

旅鼠之謎

有一天，我獨自一人在巴羅附近的因紐特人村落遺址上徘徊，希望能找到一塊值得保存的文物作紀念，但轉(zhuǎn)了半天一無所獲，卻突然從草叢里跑出一只老鼠來，它一看苗頭不對，知道出來得不是時候，便倉皇逃竄。我很想看看這北極老鼠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便在后面緊追不舍。它跑了半天，找不到一個洞口可鉆，我急中生智，摘下帽子把它扣住了。當(dāng)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從帽子里取出時，突然過來一個高個子的白人，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笑瞇瞇地 問道：“你捉到了什么好東西?”

“是一只老鼠。”我說，接著補充了一句，“也許是一只田鼠?！?/p>

“不?！彼紫聛?，看著那只老鼠，搖搖頭說，“這是一只旅鼠。”

“真的?”我驚叫起來，“這就是北極旅鼠？除了顏色深一點之外，它看上去與我們家鄉(xiāng)的田鼠沒有什么明顯的區(qū)別?！蔽易屑毜囟嗽斨呛谏慕q毛和尖尖的嘴巴，近乎自言自語地說。

“是的，這就是神秘莫測的北極旅鼠，人們研究了好幾個世紀，卻始終解不開它們的奧秘。”說著，他遞給我一張名片，并自我介紹說，“我是丹尼斯，從紐約來的?！?/p>

丹尼斯·馬洛拉斯先生是紐約動物協(xié)會的成員。

他坐到草地上，抓起那只旅鼠，很內(nèi)行地讓它張開了口，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它們雖然是哺乳動物，但在所有動物之中，甚至也包括昆蟲在內(nèi)，是繁殖能力最強的動物．也許只有細菌分裂才能和它們相媲美。它們一年能生七八胎，每胎可生12個幼崽。更加有趣的是，只需20多天，幼崽即可成熟，并且開始生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他直直地望著我。

“意味著它們繁殖得很快唄?！蔽野腴_玩笑地回答說。

“繁殖得有多快呢?”他追問道。

“這……”我無言以對了。

“讓我們算筆賬你就知道了。”他把老鼠放進一個紙袋里，從背包中取出了本子和鉛筆，“一對旅鼠從三月份開始生育，假使它們一年中生了7窩，每窩12只，一共84只，這是它們的第二代，也就是兒子和女兒。再假設(shè)每胎都是6公6母，則為6對。20天后，第一胎的6對開始生育，每胎1 2只．一下子就可生出72只，一共可以生6胎，則為432只。40天后，第二胎的6對也投入了生育大軍，它們一共可以生5胎，若每胎12只．則為360只。以此類推，那么，它們的孫子和孫女能有多少呢？一共可以有l(wèi)512只。這是第三代。不要忘了，40天以后，第三代的第一胎共36對也開始繁殖了，它們的第一胎就可以生432只，一共可生5胎，為2 160只。還有第三代的第二胎到第七胎呢，所以第四代一生可以生出6480只小老鼠。照這樣推算下去，第五代為25920只，第六代為93312只，第七代為279936只，第八代，也就是這一年的最后一批為559 872只。你看看，從三月份的2只，到八月底九月初就會變成1647086只的龐大隊伍！就是由于氣候、疾病和天敵的消耗等原因中途死掉一半，也還有82萬只！天哪，這簡直像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他把推算的結(jié)果擺在我的面前，用手指著那些數(shù)字說。

我遲疑地接過他的本子，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內(nèi)心深表懷疑。于是自己動手，重新推算了一遍，所得的結(jié)果竟然和他的完全一致?！笆堑模蔽亦卣f，“這實在是一個可怕的數(shù)字?！?/p>

“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如此廣闊的北極草原上，有時候，它們的密度竟能達到每公頃有250只之多！這還只是旅鼠的第一大奧秘?！笨粗殷@訝的表情，他顯得有點得意。

“幸好它們只是一些小老鼠，如果再大一點，例如是兔子或者山羊之類，還不把地球上所有的草都吃光了?！蔽疑钌畹匚艘豢跉?。

“不會的，大自然是要進行干預(yù)的?！彼驯咀邮樟似饋恚艘谎勰莻€盛老鼠的紙袋子，“實際上，旅鼠并非每年都大量繁殖，而是有節(jié)制的，并且有豐年和歉年之分，大約四年左右一個周期。在平常年份，旅鼠只進行少量繁殖，使其數(shù)量稍有增長。而在歉年或叫做小年當(dāng)中，它們的計劃生育很嚴，甚至可以使其數(shù)量基本上保持不變。只有到了豐年，當(dāng)氣候適宜和食物富足時，它們就像聽到一聲令下，齊心合力地大量繁殖起來，使整個種群的數(shù)量急劇地膨脹。一旦達到一定的密度，例如一公頃有幾百只，奇怪的現(xiàn)象就發(fā)生了：這時候，幾乎所有的旅鼠一下子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它們東跑西顛，吵吵嚷嚷，永無休止，停止進食，似乎大難臨頭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似的。這時的旅鼠不再膽小怕事，見人就跑，而是恰恰相反，在任何天敵面前它們都顯得勇敢異常，無所畏懼，具有明顯的挑釁性，有時甚至?xí)鲃舆M攻，真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更加難以解釋的是，這時候，連它們的毛色也會發(fā)生明顯的變化，由灰黑變成鮮艷的橘紅，使其目標(biāo)變得特別突出。所有這些奇怪的現(xiàn)象加在一起，惟一可能而且合理的解釋是，它們千方百計地去吸引像貓頭鷹、賊鷗、灰黑色海鷗、粗腿禿鷹、北極孤貍甚至北極熊等天敵的注意，以便多多地來吞食它們。這與自殺沒有什么區(qū)別．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日本的敢死隊差不多?！闭f到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卻怎么也笑不出，陷入了迷惘的沉思。在這個星球上，一切生物都在為了生存而競爭，而那些可憐的旅鼠怎么會想方設(shè)法去自殺呢？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不去大量繁殖，不就可以避免這種悲劇!

丹尼斯大約猜透了我的心思，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這就是旅鼠的第二個難解之謎。但是，無論怎樣地暴露自己，因為它們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而天敵的數(shù)量卻總是有限的，要靠這種方法來減少數(shù)量收效甚微。因此，它們似乎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顯示出一種非常強烈的遷移意識，紛紛聚集在一起，漸漸地形成大群，開始時似乎沒有什么明確的方向和目標(biāo)，到處亂竄，就像出發(fā)之前的亂忙．正在做著各種準備似的。但到后來，不知是誰一聲令下，也不知道是由誰帶頭，它們忽然朝著同一個方向，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而且往往是白天休整進食，晚上摸黑前進。沿途不斷有老鼠加入，隊伍愈來愈大，常常達數(shù)百萬只。它們逢山過山，遇水涉水，前赴后繼，沿著一條筆直的路線奮勇前進，決不繞道，更不停止。一直奔到大海，仍然毫無懼色，紛紛跳將下去，被洶涌澎湃的波濤吞沒，直到全軍覆沒為止。這就是所謂‘旅鼠死亡大遷移’。”說到這里，丹尼斯似乎也感慨起來，兩眼眺望著遠處的天邊，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真是滑稽可笑！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旅鼠的第三大奧秘”。

“它們這種大遷移是不是因為發(fā)生了大饑荒，而試圖去尋找一塊水草豐美的新領(lǐng)地而誤入歧途呢?”

“不像?！钡つ崴箵u了搖頭，“旅鼠是一種嚙齒類動物，主要以草根、草莖和苔蘚之類的植物為食，這些植物遍布北極草原，即使達到每公頃250只的密度也還足地廣鼠稀，不可能發(fā)生嚴重的饑荒。而且，它們不是偶然的來一次大逃亡，而足周期性的，每隔幾年就來一次，而且沿著一定的路線，所以不大可能是因為饑餓所致。更具有說服力的是，它們在遷徙途中即使遇到食物豐美的地區(qū)也不停留。由此可見，導(dǎo)致它們?nèi)诉w徙的原因決不是因為饑荒，而是另有他圖。”　“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也許它們只是聚在一起，到處亂跑，而把大海當(dāng)成它們經(jīng)常穿越的小河溝也說不定。因為它們的視力很差，鼠目寸光，看不到遠處的東西，所以很難把大海和小河溝區(qū)別開來?！?/p>

“不！不!”他堅定地搖搖頭，“有人專門研究了各地旅鼠遷移的方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它們最終的目的都是奔向大海。例如，瑞典和挪威中部的旅鼠是往西奔向大西洋，而挪威北部的旅鼠則是往北奔向巴倫支海。奇怪的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哪個地方的旅鼠是往南遷移的，其實只要它們稍微往南走一點，就可以找到食物豐富且氣候溫和的天堂。由此可見，它們似乎是按照某種嚴格的指令行事，明白無誤地都把大?？醋髯约鹤罱K的歸宿?！?/p>

“還有一個問題，”我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所有的旅鼠都這樣匆匆忙忙地跳進大海去自殺，那么它們不是早該斷子絕孫了嗎?”

“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它們還不至于傻到那種地步?！彼α诵?，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當(dāng)它們要進行大遷移時，總是忘不了留下少量的伙伴看家，并擔(dān)任起傳宗接代的神圣任務(wù)。這看上去真是天意?！?/p>

“那么，旅鼠為什么會有如此超強的繁殖能力而過一段時間又要來一次集體大自殺呢?”我終于提出了這一問題。

“不知道?！彼柫寺柤绨颍斑@是動物學(xué)中，特別是有關(guān)動物行為的研究中一大難解之謎?！?/p>

“有什么假說嗎?”我仍不甘心。

“沒有?！彼麚u了搖頭，“因為這些行為如此稀奇古怪，以致人們連可能的假說也提不出來?！闭f著，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葉和塵土，“許多動物學(xué)家和動物行為專家對北極的旅鼠進行了詳細的觀察和研究，總想解開其中的奧秘，但是都失敗了。因此，我雖然沒有對旅鼠進行過專門研究，我知道的這些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但我總是覺得，過去的事實似乎表明，看來用通常的研究方法和思維方式是難以解開旅鼠之謎的。”

我們邊走邊談，慢慢地往海邊走去。剛剛走到懸崖的邊緣，他卻突然大叫一聲，縱身就要跳將下去。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背包帶。這回輪到他哈哈大笑了，他笑得彎下腰去，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真認為我會像旅鼠那樣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嗎？決不會的。在旅鼠的奧秘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自己卻先跳到海里去自殺．豈不是比旅鼠還要荒唐滑稽?”笑了一陣，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說：“不過，人類也許應(yīng)該從旅鼠身上學(xué)到點什么。例如，如果人類也毫無節(jié)制地繁衍下去，也許有一天不得不走旅鼠的道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