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

詩經(jīng)

作品體裁

雜言古詩

作品類型

即事感懷

主題

諷喻

主題

悲憤

主題

批評

動物

作品賞析

此詩之開篇,大抵正當(dāng)陳靈公及其大臣孔寧、儀行父出行之際。轔轔的車馬正喜孜孜馳向夏姬所居的株林,路邊的百姓早知陳靈公君臣的隱秘,卻故作不知地大聲問道:“胡為乎株林(他們到株林干什么去)?”另一些百姓立即心領(lǐng)神會,卻又故作神秘地應(yīng)道:“從夏南(那是去找夏南的吧)!”問者即裝作尚未領(lǐng)會其中奧妙,又逼問一句:“匪適株林(不是到株林去)?”應(yīng)者笑在心里,卻又像煞有介事地堅持道:“從夏南(只是去找夏南)!”明明知道陳靈公君臣所干丑事,卻佯裝不知接連探問,問得也未免太過仔細(xì)。明明知道他們此去找的是夏姬,卻故為掩飾說找的是“夏南”,答得也未免欲蓋彌彰。發(fā)問既不知好歹,表現(xiàn)著一種似信還疑的狡黠;應(yīng)對則極力掙扎,摹擬著做賊心虛的難堪。這樣的諷刺筆墨,實在勝于義憤填膺的直揭。它的鋒芒,簡直能透入這班衣冠禽獸的靈魂。

到了第二章,又換了一副筆墨。轔轔的車馬,終于將路人可惡的問答擺脫,遙遙在望的株邑眼看就到,陳靈公君臣總算松了口氣?!榜{我乘馬,說于株野”,這里摹擬的是堂堂國君的口吻,所以連駕車的馬,也是頗可夸耀的四匹。到了“株野”就再不需要“從夏南”的偽裝,想到馬上就有美貌的夏姬相陪,陳靈公能不眉飛色舞地高唱:“說于株野!”“說”,一般均解為“停車解馬”,固為確詁。但若從陳靈公此刻的心情看,解為“悅”也不為不可?!罢f(悅)于株野”,也許更能傳達這位放蕩之君隱秘不宣的喜悅。“乘我乘駒,朝食于株”,大夫只能駕駒,這自然又是孔寧、儀行父的口吻了。對于陳靈公的隱秘之喜,兩位大夫更是心領(lǐng)神會,所以馬上笑瞇瞇湊趣道:“到株野還趕得上朝食解饑呢!”那么,它正與“說于株野”一樣,又語帶雙關(guān),成為這班禽獸通淫夏姬的無恥自供了。寥寥四句,恰與首章的矢口否認(rèn)遙相對應(yīng),使這樁欲蓋彌彰的丑事,一下變得昭然若揭。妙在用的又是第一人稱(我)的口吻,就不僅使這幕君臣通淫的得意唱和,帶有了不知羞恥的自供意味。

《陳風(fēng)·株林》一直以來被認(rèn)為是揭露陳靈公君臣的荒淫生活,諷刺上層統(tǒng)治者的政治腐敗的作品,寫得委婉含蓄。[4]

創(chuàng)作背景

《陳風(fēng)·株林》有其本事。朱熹《詩序辨說》云:“《陳風(fēng)》獨此篇為有據(jù)?!痹娭刑岬降摹跋哪稀保舜呵飼r期陳國大夫夏御叔之子夏徵舒,字子南。其母夏姬是鄭穆公之女,是名聞遐邇的美婦,嫁到陳國后,引得陳靈公及其大臣孔寧、儀行父的饞涎。據(jù)《左傳·宣公九年》披露,陳靈公、孔、儀三人均與夏姬私通,甚至穿著她的“衵服”(婦人內(nèi)衣),在朝廷上互相戲謔。第二年又去株邑飲酒作樂,陳靈公還當(dāng)著夏姬之子嘲弄儀行父:“他長得真像你!”儀行父即也反唇相譏:“還是更像君王您呵!”惹得夏徵舒羞怒難忍,終于設(shè)伏于廄,將陳靈公射殺,釀成了一場臭名遠揚的內(nèi)亂?!睹娦颉吩唬骸啊吨炅帧罚天`公也。淫乎夏姬,驅(qū)馳而往,朝夕不休息焉?!敝祆洹对娂瘋鳌吩疲骸啊洞呵飩鳌罚合募В嵞鹿?。嫁于陳大夫夏御叔。靈公與其大夫孔寧、儀行父通焉。泄冶諫不聽而殺之。后卒為其子徵舒所弒,而徵舒復(fù)為楚莊王所誅。”[5][1]

作品評價

清代陳震《讀詩識小錄》:“事外不添別語,言中自寓微文?!?/p>

清代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蓋公卿行淫,朝夕往從所私,必有從旁指而疑之者。即行淫之人亦自覺忸怩難安,故多隱約其辭,故作疑信言以答訊者,而飾其私。詩人即體此情為之寫照,不必更露淫字而宣淫無忌之情已躍然紙上,毫無遁形,可謂神化之筆?!?sup class="baike-reference">[6]

參考資料

[1] 陳風(fēng)·株林 · 古詩文網(wǎng)[引用日期2021-12-28][2] 上海辭書出版社文學(xué)鑒賞辭典編纂中心編 . 詩經(jīng)三百篇鑒賞辭典 文通版 . 上海 : 上海辭書出版社 ,2017-04 . 244 .[3] 周明初等 注釋 . 詩經(jīng) . 杭州 : 浙江古籍出版社 ,2015 . 88-89 .[4] 王秀梅 譯注 . 詩經(jīng)(上):國風(fēng) . 北京 : 中華書局 ,2015 . 279-280 .[5] 周振甫 . 詩經(jīng)譯注 . 北京 : 中華書局 ,2013 . 194-195 .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