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友!坂本龍馬
不知有多少青年人,在等待日本黎明的到來,為此賭注了所有的青春。曾經(jīng)有這樣一個時代,后來的人,稱之為“幕末”。
吾友!坂本龍馬!
請原諒我的唐突。因為即便從第一次接觸修羅之刻至今已過了三個年頭,可每當(dāng)腦海中回響起這個聲音,我仍然會捏緊拳頭,激動得無法自己。當(dāng)這位北辰一刀流的劍客棄劍從政,躍入到倒幕運動的浪潮中時,日本的長夜,迎來了第一縷陽光。 直到在33歲生日那天于京都近江屋被人刺殺,龍馬短暫的一生,充滿了傳奇的色彩。因此在他死后聲名遠(yuǎn)播,以一位平民政客的身份受到人們的愛戴。長輩們常以要做龍馬那樣的男人來激勵下一代;日本高中生英雄館調(diào)查中,龍馬也在“你所尊敬的歷史人物”中獨占鰲頭……或許對本國人的英雄觀不屑一顧的歷史小說家司馬遼太郎的看法最具代表性:在日本歷史當(dāng)中,坂本龍馬是最有魅力的人物。
而川原筆下的龍馬,卻是以對政治毫無興趣的天才劍客身份登場的。
他的心很軟,以至于空有無以倫比的技巧卻無法發(fā)揮。直到陸奧出海登門造訪,才讓龍馬的爭勝之心覺醒。因為這個大大咧咧在別人道場里睡覺的男人,身上蘊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
“海的力量是無限的,平??雌饋頉]什么,暴風(fēng)驟雨時可真嚇人”。
漫天櫻花下,二人全力互博,終究陸奧技勝一籌。認(rèn)識到自己無法成為最強劍客的龍馬瀟灑一揮手,立下從此不再練劍的誓言,更眉飛色舞地與出海暢談自己的夢想,約定將來一同揚帆遠(yuǎn)洋。
原本龍馬的老師希望出海的到來,能將沉睡中的劍客喚醒。卻沒想正是因為那次交手,讓身為劍客的龍馬永遠(yuǎn)倒了下去。而身為革命者的龍馬,破繭而出。
之后整整8年的分隔,這對知己才在風(fēng)波險惡中重逢。坂本已從一個革命義士成長為成熟的政治家,他的反復(fù)奔走,讓原本誓不兩立的薩摩和長州二番締結(jié)聯(lián)盟,成為倒幕運動中一股無可忽視的力量。不過,這也使他成了一場場圍捕中的目標(biāo)。面對孤身一人的龍馬,圍趕而來的嘍啰們畏縮著不敢上前,可這位北辰一刀流的高手,卻拔出了手槍……
歷史上有這樣一段故事,龍馬在謀刺幕臣勝海舟的前后曾對一位密友說:“我喜歡小太刀,小太刀靈活,比太刀實用?!迸笥焉钜詾槿唬丛朐僖婟堮R,他卻掏出來一柄手槍:“這個比小太刀更具威力?!?/span> 勝海舟是開國論的先驅(qū),抱持著攘夷思想的龍馬把他視為必殺的奸黨。但是,勝精辟的思想終于使龍馬認(rèn)識到,不開國將無以抵御列強。那位朋友再見龍馬,龍馬掏出的是一部開國論書籍:“手槍只能殺傷敵人,此書可以振興日本!” 而“之刻”中的龍馬是這樣說的:“如果我拔刀,一但對方是武士就不會逃跑,但如果我拔槍,不管誰都會害怕”。想來在這么多仁人志士當(dāng)中,直有他的溫柔,比海還深。
這樣的龍馬,正可以說是“天為了制止這場動亂而派到地上來的龍之化身?!钡谀桓迮_后,他卻沒有選擇踏上仕途。因為龍馬的夢想,是實現(xiàn)八年前與出海的約定。
然而天際之物終要回天,他終然同歷史記載的那樣遇刺,倒在了出海的懷中。他的佩刀陸奧守吉行,自始至終也沒有出過鞘。
風(fēng)云時代就此結(jié)束,而時代中的風(fēng)云人物,坂本龍馬,尚不及看一眼日本黎明之際的第一縷陽光,就這樣去了。手刃仇人之際,面對土方歲三對于刺殺者身份的疑問,背身離去的出海默默道:
“是我。”
正是九年前的那場決斗讓龍馬從此不再出刀,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是陸奧親手殺死了劍客的龍馬??v然革命者欲火重生,同出海結(jié)為摯友,更引導(dǎo)日本走向光明,但也間接過早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此時的出海,平靜的面龐下百感交集。持著好友唯一一張相片,淚水無聲自臉龐滾滾而落:“龍馬啊,你,還是死得太早了……” 在高知的桂浜,聳立著坂本龍馬的銅像。遙望著大海彼岸的他將右手伸在懷中。土佐人常常為了坂本龍馬這只手握著什么而爭論不休。一般導(dǎo)游小姐的解釋是握著手槍,而許多人卻說是揣著英日詞典,還有人說是拿著名為《萬國公法》的法律書,可有誰知道,這座銅像所依據(jù)的照片,正是龍馬和出海友情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