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評價
趙構:有才而能辦事者固不少,若孜孜為國,無如浚。朕得浚,何愧王導。朕與卿父,義則君臣,情同骨肉。 趙昚:久聞公名,今朝廷所恃惟公。朕倚公如長城,不容浮言搖奪。 趙鼎:浚有補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礪山帶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無二。
完顏宗翰:自吾入中國,未嘗有敢攖吾鋒者,獨張樞密與我抗。我在,猶不能取蜀;我死,爾曹宜絕意,但務自保而已。 馮楫:如張浚者,當再以戎機付之,庶收后效。
陳俊卿:張浚忠藎,白首不渝。
王十朋:御敵莫急于用人,今有天資忠義、材兼文武可為將相者,有長于用兵、士卒樂為之用可為大帥者,或投閑置散,或老于藩郡,愿起而用之,以寢敵謀,以圖恢復。 劉過:背水未成韓信陣,明星已隕武侯軍。平生一點不平氣,化作祝融峰上云。 朱熹:公自幼即有濟時之志,在京城中,親見二帝“北狩”,皇族系虜,生民涂炭,誓不與虜俱存。委質(zhì)艱難之際,事有危疑,它人畏避退縮,公則慨然以身任之。不以死生動其心。南渡以來,士大夫往往常為和說,其賢者則不過為保守江南之計。夷狄制命,率獸逼人,莫知其為大變。公獨毅然以虜未滅為己責。必欲正人心,雪仇恥,復守宇,振遺黎,顛沛百罹,志逾金石。晚復際遇,主義益堅,雖天嗇其功,使公困于讒慝之口,不得卒就其志,然而表著人心,扶持人紀,使天下之人,曉然復知,中國之所以異于夷狄,人類之所以異于禽獸者,而得其秉彝之正。則其功烈之盛,亦豈可勝言哉。忠貫日月,孝通神明,盛德源于生,奧學妙于心通。勛存王室,澤被生民,威鎮(zhèn)四夷,名垂永世。魏公才短。然中興以來,要為者只李張二公。
陳亮:重惟魏國先忠獻以至公血誠對越天地,以崇勛茂德鎮(zhèn)動華夷,為中興社稷之宗臣,平生慕望。 周必大:忠貫日月,孝通神明。勛在王室,恩在生民。忠震四夷,功垂萬世,遺像巍峨,千古是企。 吳獵:艱難以來,首倡大義,不以成敗利鈍異其心,精忠茂烈,貫日月、動天地,未有過于張浚也。孝宗皇帝規(guī)恢之志,一飯不忘。歷考相臣,終始此念,足以上配孝宗在天之意,亦惟浚一人耳。 楊萬里:其論諫本仁義似陸贄;其薦進人才似鄧禹;其奮不顧身、敢任大事似寇準;其志在滅賊、死而后已似諸葛亮。社稷大功五:建復辟之勛,一也。發(fā)儲嗣之議,二也。誅范瓊以正朝綱,三也。用吳玠以保全蜀,四也。卻劉麟以定江左,五也。三圣無多學,千年僅一翁??I砑嫖奈淙?,心傳圣賢之絕學;出將入相,捐軀許國,忠義勛名,中興第一。異時名相如趙鼎、張浚,名將如岳飛、韓世忠,此金人所憚也。 魏了翁:張魏紫巖以精忠大義為中興名相,其子宣公(張栻)以問學為世儒宗,流風蔚如,實啟來哲。
岳珂:出入將相,垂四十年,忠義勛名,為中興第一。至誠動天,中貫三極。堂堂南陽,繼以魏國。山岳鼎震,江河釜溢。群生失寧,乃見人杰。大義既信,人即復植。于晦冥中,揭以日月。操固漢賊,敵祝宋祜。萬段之磔,吾恥未滌。不共戴履,矧肯屈膝。祁山屢卻,淮隴迭出。非不拙沮,之死靡易。我觀史冊,二公與匹。功雖不同,心則如一。隆興至今,耳目尚及。遺墨之寶,已若尺璧。造次皆忠,言猶未泐。天維可絕,地軸可折。公心之磨,此理則熄。兩朝開濟,萬古闔辟。系此詩之,以媲廟柏。 李璧:張浚以討賊復仇為己任,隆興之初,事勢未集,亦權宜就和。 王應麟:清議廢,風俗壞,則有毀宗澤而譽張邦昌者,有貶張浚而褒秦檜者,觀民風設教,盡賢德善俗,可不謹哉! 許衡:中原云擾,閫外專征。東潰淮楚,西敗富平。勢裂南北,天摧大勛。千載公議,一防忠誠。 脫脫:儒者之于國家,能養(yǎng)其正直之氣,則足以正君心,一眾志,攘兇逆,處憂患,蓋無往而不自得焉。若張浚者,可謂善養(yǎng)其氣者矣。觀其初逃張邦昌之議,平苗、劉之亂,其才識固有非偷懦之所敢望。及其攘卻勍敵,招降劇盜,能使將帥用命,所向如志。遠人伺其用舍為進退,天下占其出處為安危,豈非卓然所謂人豪者歟!群言沸騰,屢奮屢躓,而辭氣慨然。嘗曰:“上如欲復用浚,當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辭?!逼溲匀缡?,則其愛君憂國之心,為何如哉。 劉定之:昔者漢圖恢復,所恃者諸葛亮。南宋御金,所恃者張浚。彼皆忠義夙著,功業(yè)久立。及街亭一敗,亮辭丞相。符離未捷,浚解都督,何則?賞罰明則將士奮也。 愛新覺羅·昭梿:世之訾張魏公者,皆謂其不度德量力,專主用兵,幾誤國事。殊不知其誤不在窮兵黷武,反在過于持重之故。按宋、金強弱之不敵,夫人知之,魏公即勉力疆場,親持桴鼓,尚未知勝負若何。今考其出師顛末,富平之敗,魏公方在邠州;淮西之失,公方在行在;符離之潰,公方在泗州,皆去行間數(shù)百干余里,安得使士卒奮勇而能保其不敗哉?故酈瓊對金梁王言“宋之主帥,皆持重擁兵,去戰(zhàn)陣數(shù)十里外,不如王之親冒矢石”之語,蓋指魏公而言也。 蔡東藩:若夫呂頤浩、張浚同入勤王,頤浩之心術膽量,不逮張浚遠甚,而高宗又專相之。若張浚,若秦檜,亦足為比較之資??Ec趙立,名位不同,原其心,猶之立也,不得因其喪師,而遂目為不忠。檜與劉豫,行跡不同,原其心,猶之豫也,不得因無叛跡,而遂謂其非逆。得趙鼎、張浚為相,得岳飛、韓世忠為將,此正天子高宗以恢復之機,令其北向以圖中原,不致終淪江左也。高宗內(nèi)禪,孝宗嗣位,當時以英明稱之,有相如陳康伯,有帥如張浚,宜若可銳圖恢復矣。 趙構:張浚用兵,不獨朕知之,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敗,淮西之師,其效可見矣。今復用兵,極為生事。
朱勝非:頤浩練事而暴,浚喜事而疏。
朱熹:張魏公才極短,雖大義極分明,而全不曉事。扶得東邊,倒了西邊;知得這里,忘了那里。
沈德符:南宋宰相張浚,萬口吠聲,以為圣賢。朱晦翁晚年深自悔咎,輕信其子張栻家稿,遽草行狀,以致天下不信。 張燧:張浚素輕銳好名,揮金如土,視官爵如等閑。士之好功名富貴者,無不趨其門。且其子南軒以道學聞名,父子為當時宗主。在朝顯官,皆其門人,悉自詭為君子,稍有指其非者,則目之為小人。紹興元年,合關陜五路兵三十余萬,一旦盡覆,朝廷無一人敢言其罪。直至四年,辛炳始言之,亦不過落職福州居住而已?;次麽B瓊之叛,是時公論沸騰,言路不得已,遂疏其罪。既而并逐言者于外。及符離之敗,國家平日所積兵財掃地無余,乃以殺傷相等為辭,行賞轉官無虛日。 謝肇淛:張浚志大才疏,喪師辱國,劉琨、殷浩之儔也,而盛稱其恢復之功,比之諸葛武侯。 崔銑:宋之君臣任人也,忽邪忽正;修事也,忽暗忽明;議制也,昨是今非;雖有一二臣,然而張浚失之罔、陳俊卿失之懦、趙汝愚失之疏,其它末乎,無足賴也。 馬貫:宋高宗之不能中興者,豈特壞于秦檜之主和。張浚之為將,有累中興者多矣。張浚受宋重任,三命為將,三至敗績。蓋以量狹果于自用,而不能聽諫;智黯暗于兵機,而不善用材故也?!黄街郏罹V尚在,浚忌之而不能用;淮西之舉,岳飛在營,浚惡之,聽其歸而不能留;符離之戰(zhàn),虞允文遠在川、陜,浚雖聞其賢,而不能舉以自副。然則宋高之不能中興者,秦檜為之首,而張浚為之從也?!耍?/span>曲端)何異于秦檜之死岳飛乎?岳飛之見殺,百世之下,雖婦人女子亦知憐其冤。若曲端之見殺,及浚之屢敗,史冊事,俱難掩,而中不無掩飾。故不謂其殺戮忠良,敗壞國事,而反謂其能雪仇復土,謬歸以中興之功。后世儒臣,不加詳察,誤入帝王之祠,享我祖宗俎豆,即古帝王與忠良之心,必羞與之列矣。 王崇簡:浚三命為將,三致敗,且劾李綱,殺曲端,疑岳飛,薦秦檜,雖為南渡名臣,無可紀之功。 王夫之:張浚、趙鼎力主戰(zhàn)者,而首施兩端,前卻無定,抑不敢昌言和議之非。 陳康祺:宋張魏公一生恢復,空言未酬,后世論者,多稱其忠義,而掩其喪師辱國之咎,所謂“為有南軒下筆難”也。 蔡東藩:將相和則士心附,此古今不易之至言。趙鼎、張浚為左、右相,鼎居內(nèi),實握相權;浚居外,相而兼將者也。觀劉豫之分道入寇,而鼎、浚二人,內(nèi)外同心,因得奏績,此非將相二人和衷之效乎?厥后以呂祉之讒間,即至成隙,鼎固失之,而浚亦未為得也……要之私心一起,無事可成,鼎與浚為宋良臣,猶蹈此失,此宋之所以終南也。